阿嬤又住院了


前天老弟MSN捎來訊息給我,
對於剛忙完畢展的我,無疑又有一個大石頭壓在我身上
這幾年阿嬤的身體越來越不好
每隔個壹年就要住幾天醫院
前幾次倒也還好,並不是很嚴重。
所以那幾次我都沒有特別回家去醫院,
不過這次好像不太一樣,
聽老弟說啥要洗腎的樣子
打電話問老爸,老爸又說什麼心室腫大之類我聽不太懂的東西
讓我覺得這次好像特別嚴重,又更擔心了起來。


這讓我在睡不著的時候,想著跟阿嬤以前的回憶。


在我還在幼稚園的時候,甚至是幼稚園之前,實際年齡我不太清楚了。
我只知道那時我們住在中和的國光街,
那時很多人擠在一間一樓的小公寓裡
老實說我不知道有多擠
對於國光街的記憶
我只僅止於旁邊有個很熟的鄰居
我時常跟他們的孩子一起玩
他們的大門是完全用鐵捲門關起來的
在開門的時候,只會開啟中間那塊鐵捲門
然後用木板隔著

對面是家鐵工廠,聽說我老爸有跟過他們的會(就是那種民間的借錢組織),卻被倒了...
然後巷口外是家早餐店
我還記得我很喜歡喝光泉的果汁牛奶和巧克力牛奶
那時的包裝還是半圓筒保麗龍的 價錢是10元出頭的樣子。

後來搬到金城路這家比較大的房子之後,
我已經忘了是阿嬤要帶我去看金城路的新房子,還是搬到新房子之後,阿嬤懷念以前的鄰居又跑回去
印象中阿嬤常牽著我手到處跑,還買了我那時很喜歡喝的果汁牛奶。

因為我是家中長子,阿嬤對我總是特別好。

搬到金城路之後,巷口有一家麵包店
阿嬤跟麵包店的老闆娘很快的熟識起來
那時很瘋迷那種投錢的遊樂機(就是你壓哪個圖案錢,只要燈跑到那個圖案,你就有錢拿,還會跳燈!)
台語是叫 ㄇㄚˇ ㄚ ㄊㄞˊ 中文我就不知道了....
阿嬤以前好喜歡玩那個,我時常看他去玩。
還天天跑來跟麵包店的老闆們聊天。

那時阿嬤的身體還不錯,甚至還可以跟阿公去那所謂的進香團,
通常還會把我一起拉去,你就可以看到車上都一堆阿公阿嬤輩的
大家一起聊天 唱歌 很愉快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巷口的麵包店關了
阿公跟阿嬤也不再去進香團了,而我也沒再跟阿公阿嬤單獨出去過
老媽出去工作之後,家裡的事情都開始給阿公打理
而阿嬤因為比較沒有運動的關係
隨著時間的流逝
他出門的次數越來越少、體力越來越不好
相反的,阿公每天都早早起床,早早出去散步,早早起來準備早餐
所以阿公現在身體仍相當硬朗,
到最後,是阿公在照顧阿嬤所有的生活起居,
而阿嬤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家裡


我記得當我大學剛開始要出去住的時候,
阿嬤還非常不捨,我還安慰他說我每個禮拜都會回來一次

結果這幾年,每次我回去的時候,阿嬤都會給我零用錢。
我有時都會跟他說不要,但他都會硬塞給我。

前幾個月,有一次我印象非常深刻。
阿嬤好像在週六週日兩天 陸陸續續拿了不少錢給我
我最後跟他說 阿嬤 你已經給過了 那時就比平常強硬沒拿她的錢

沒想到她突然迸口 說了一句話

"你現在不拿,以後就沒有機會拿了"

我傻住了,然後不知道回了他什麼,她還是把錢塞到我手上

現在想想,一股很難過的感覺湧上心頭

幹麻要講這種令人難過的話...


不管以後,我未來30歲、40歲 甚至是很久很久以後
我都還是很想要拿到阿嬤的零用錢
不管是多少....





希望阿嬤可以平安無事的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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